第十六章停产的香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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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又转过头，对那西装中年人问道：“领导，这骨灰盒里的骨灰……”
没等我把话说完，中年人直接打断我说道：“你只管送回去就行了！”
我有点懵，骨灰没了，就送一个盒子回去，老王头的家人能放过我？
我打量起眼前的这中年人，个子不高，平头，面孔很眼生，我确定从没在殡仪馆见过他。
“你把骨灰盒送回去，什么也不用说，他们不会难为你的！”
中年人见我还站在原地，又开口说道。
“快去吧，时间不早了。”
我一手拖着骨灰盒，另一只手拿出手机看时间，经过李刚的事这么一折腾，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三点。
单是去老王头家就得两个多小时，我抱着黄金被包裹的骨灰盒，急匆匆跑往停车场。
刚上车，手机就响了，我一看来电显示是耗子打来的。
他妈的，差点把这小子忘了！
一想到耗子这会儿可能在跟张阳阳卿卿我我，而我却在经历这邪乎事，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！
接通电话，还没等我口吐芬芳，耗子比我先开口了。
我的话哽在喉咙，疑惑问道：“你听谁说的？”
耗子说道：“殡仪馆弄丢尸体可不是小事，阳阳已经打算追责了！”
确实，殡仪馆把遗体弄丢，家属是有权利追责的，而且如果不把遗体找回来，赔偿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。
可问题是，张萌萌的尸体拉回来时登记的是无名尸体，也就是说张阳阳还没有认领，无法确定亲属关系，这就有点不好办了。
“你现在在哪儿呢？”
我心烦意乱的问道。
“我……我在陪阳阳……”
耗子支支吾吾说道，“她心情不好……”
“滚你的吧！”
没等他说完，我就直接挂了电话，耗子今天是指望不上了。
回头看了一眼车厢后边的空骨灰盒，有种心慌的感觉。
如果送回去被发现是空的，会不会被王家人乱棍打死？
我纠结了好一阵，最后决定先不管了，把骨灰盒送回去再说，到时候问起来，那就是殡仪馆的责任，跟我个人是没有关系的！
毕竟骨灰也不是我弄丢的。
我发动汽车，放哀乐出发。
这一路很顺畅，但我一直都是忧心忡忡，来到老王头家的胡同口，我下车双手颤抖的请出骨灰盒，心惊胆战的等着。
村民已经通知了老王头的儿子，没一会儿，老王头的儿女们哭丧着在院子里走了出来。
来到我面前，老王的儿子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，这才伸手接骨灰盒。
我的手臂有些发抖，心脏砰砰的狂跳，把骨灰盒递到老王头儿子手中。
老王头的儿子接过骨灰盒，脸上表情一僵。
我的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，心说这下完蛋了！
老王头儿子捧着骨灰盒站起身，长长叹息了一声，对着骨灰盒说，爹呀，咱们回家！
嗯？
没发现？
我紧张的心情稍稍有些舒缓，突然，已经转过身去的老王头儿子又转了回来！
我再次紧张得膀胱一紧。
“兄弟啊，你辛苦了，今晚就留下吃饭吧，招待不周，还请见谅！”
老王头儿子说话很客气，但是开灵车的，哪有留在主家吃饭的，人家都嫌晦气。
我勉强挤出一丝苦笑，摆着手支支吾吾说道：“不，不了吧！”
等他们走远，我才敢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，一个老乡走过来往我车里扔了两盒软包烟和一百块钱，我抬头一看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，于是赶紧上了车，原路返回。
直到离开了小村子很远后，我才敢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我摇下车窗，拆封了一包烟点上一根猛吸一口，强烈辛辣的浓烟呛得我直咳嗽。
“我去，这他妈什么烟啊？咳咳！”
我咳嗽着拿起那盒烟去看牌子。
大鸡。
等等，大鸡？
这烟我小的时候见大人抽过，可是这个牌子的软包烟不是十年前就停产了么？
但看我手里的这一包，封包还很崭新，而且不长毛不发霉，保存的还挺好。
就是劲太大了，给我呛的眼泪都出来了，我把只抽了一口的烟直接从车窗扔了出去。
秋季天黑得很快，这还不到七点，天就已经黑透了，而且在这农村里没有路灯，一到晚上就特别黑，我只能看到车灯照亮前方的一小圈范围。
我开着车窗，凉风吹在脸上，让我不至于困乏。
我往车窗外看了一眼，此时正好路过一个水库，水面上泛着洁白的月光，波光粼粼。
水库旁立着一块牌子，上面写着王屯水库。
整条公路上静的出奇，好像就只有我这一辆车似的，开了半天都没有再遇上哪怕是一个人。
我逐渐的开始觉得不对劲了，这未免也太过安静了吧，甚至都听不到虫鸣声。
而且，座椅下的工具箱里也听不到那种清脆的撞击声了。
整个世界都仿佛被按了静音似的。
我擦，我越来越心慌，开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，突然在车灯照射范围内，前面道路地面上出现一抹猩红的火光，火光很小，但在这黑夜里却能看得很清晰。
那像是一个烟头。
我心下一喜，烟头还没熄灭，就说明前面不远处有人！
于是我再次将速度提了上去，然而开了半天，却还是没看到有人影。
我不经意地往车窗外看了一眼，瞬间浑身犹如电击，车窗的外面，是一个水库！
水库前的牌子上赫然写着，王屯水库！
哎？
什么情况，我刚才不是路过这个水库了吗，怎么又回来了？
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，让自己打起精神来，可能是无意走了岔道，才绕回来的。
于是我瞪大了眼睛，一直看着道路两旁，而开着开着，前边的地面上再次出现了那一抹猩红的烟头！
我身上顿时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，车子继续前进，很快王屯水库又出现在我视线之中！
我擦！
鬼打墙！
我心里开始惊恐了起来，十分确信这次肯定没有走岔道，这是又撞邪了！
正在我心里犯突突的时候，眼神无意间瞥到后视镜，在后视镜里我看到一个干巴巴的人影半蹲在车厢后排！
“小雨啊！”
老王头的声音陡然在车厢后面传入到我耳中。
我正紧绷着神经，这一声吓得我全身一颤，差点把车冲进水库里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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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等我把话说完，中年人直接打断我说道：“你只管送回去就行了！”
我有点懵，骨灰没了，就送一个盒子回去，老王头的家人能放过我？
我打量起眼前的这中年人，个子不高，平头，面孔很眼生，我确定从没在殡仪馆见过他。
“你把骨灰盒送回去，什么也不用说，他们不会难为你的！”
中年人见我还站在原地，又开口说道。
“快去吧，时间不早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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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想到耗子这会儿可能在跟张阳阳卿卿我我，而我却在经历这邪乎事，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！
接通电话，还没等我口吐芬芳，耗子比我先开口了。
我的话哽在喉咙，疑惑问道：“你听谁说的？”
耗子说道：“殡仪馆弄丢尸体可不是小事，阳阳已经打算追责了！”
确实，殡仪馆把遗体弄丢，家属是有权利追责的，而且如果不把遗体找回来，赔偿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。
可问题是，张萌萌的尸体拉回来时登记的是无名尸体，也就是说张阳阳还没有认领，无法确定亲属关系，这就有点不好办了。
“你现在在哪儿呢？”
我心烦意乱的问道。
“我……我在陪阳阳……”
耗子支支吾吾说道，“她心情不好……”
“滚你的吧！”
没等他说完，我就直接挂了电话，耗子今天是指望不上了。
回头看了一眼车厢后边的空骨灰盒，有种心慌的感觉。
如果送回去被发现是空的，会不会被王家人乱棍打死？
我纠结了好一阵，最后决定先不管了，把骨灰盒送回去再说，到时候问起来，那就是殡仪馆的责任，跟我个人是没有关系的！
毕竟骨灰也不是我弄丢的。
我发动汽车，放哀乐出发。
这一路很顺畅，但我一直都是忧心忡忡，来到老王头家的胡同口，我下车双手颤抖的请出骨灰盒，心惊胆战的等着。
村民已经通知了老王头的儿子，没一会儿，老王头的儿女们哭丧着在院子里走了出来。
来到我面前，老王的儿子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，这才伸手接骨灰盒。
我的手臂有些发抖，心脏砰砰的狂跳，把骨灰盒递到老王头儿子手中。
老王头的儿子接过骨灰盒，脸上表情一僵。
我的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，心说这下完蛋了！
老王头儿子捧着骨灰盒站起身，长长叹息了一声，对着骨灰盒说，爹呀，咱们回家！
嗯？
没发现？
我紧张的心情稍稍有些舒缓，突然，已经转过身去的老王头儿子又转了回来！
我再次紧张得膀胱一紧。
“兄弟啊，你辛苦了，今晚就留下吃饭吧，招待不周，还请见谅！”
老王头儿子说话很客气，但是开灵车的，哪有留在主家吃饭的，人家都嫌晦气。
我勉强挤出一丝苦笑，摆着手支支吾吾说道：“不，不了吧！”
等他们走远，我才敢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，一个老乡走过来往我车里扔了两盒软包烟和一百块钱，我抬头一看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，于是赶紧上了车，原路返回。
直到离开了小村子很远后，我才敢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我摇下车窗，拆封了一包烟点上一根猛吸一口，强烈辛辣的浓烟呛得我直咳嗽。
“我去，这他妈什么烟啊？咳咳！”
我咳嗽着拿起那盒烟去看牌子。
大鸡。
等等，大鸡？
这烟我小的时候见大人抽过，可是这个牌子的软包烟不是十年前就停产了么？
但看我手里的这一包，封包还很崭新，而且不长毛不发霉，保存的还挺好。
就是劲太大了，给我呛的眼泪都出来了，我把只抽了一口的烟直接从车窗扔了出去。
秋季天黑得很快，这还不到七点，天就已经黑透了，而且在这农村里没有路灯，一到晚上就特别黑，我只能看到车灯照亮前方的一小圈范围。
我开着车窗，凉风吹在脸上，让我不至于困乏。
我往车窗外看了一眼，此时正好路过一个水库，水面上泛着洁白的月光，波光粼粼。
水库旁立着一块牌子，上面写着王屯水库。
整条公路上静的出奇，好像就只有我这一辆车似的，开了半天都没有再遇上哪怕是一个人。
我逐渐的开始觉得不对劲了，这未免也太过安静了吧，甚至都听不到虫鸣声。
而且，座椅下的工具箱里也听不到那种清脆的撞击声了。
整个世界都仿佛被按了静音似的。
我擦，我越来越心慌，开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，突然在车灯照射范围内，前面道路地面上出现一抹猩红的火光，火光很小，但在这黑夜里却能看得很清晰。
那像是一个烟头。
我心下一喜，烟头还没熄灭，就说明前面不远处有人！
于是我再次将速度提了上去，然而开了半天，却还是没看到有人影。
我不经意地往车窗外看了一眼，瞬间浑身犹如电击，车窗的外面，是一个水库！
水库前的牌子上赫然写着，王屯水库！
哎？
什么情况，我刚才不是路过这个水库了吗，怎么又回来了？
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，让自己打起精神来，可能是无意走了岔道，才绕回来的。
于是我瞪大了眼睛，一直看着道路两旁，而开着开着，前边的地面上再次出现了那一抹猩红的烟头！
我身上顿时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，车子继续前进，很快王屯水库又出现在我视线之中！
我擦！
鬼打墙！
我心里开始惊恐了起来，十分确信这次肯定没有走岔道，这是又撞邪了！
正在我心里犯突突的时候，眼神无意间瞥到后视镜，在后视镜里我看到一个干巴巴的人影半蹲在车厢后排！
“小雨啊！”
老王头的声音陡然在车厢后面传入到我耳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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